第(2/3)页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尾音抖得不成样子,脚下却跑得飞快,单薄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。 午后的村庄静悄悄的,日头悬在头顶,晒得土路泛着白花花的光,蝉鸣一声高过一声,聒噪得人心烦意乱。 可梁洁却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,烫得她脚心钻心疼,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的焦灼。 她一口气冲到村西头赵大勇那间低矮破败的老屋前,土坯墙裂着缝,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,看着就像随时要塌下来。 院门虚掩着,轻轻一推就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 梁洁踉跄着冲进屋,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,呛得她猛地咳嗽。 屋里空荡荡的,四壁漏风,灶台冷得结了蛛网,一张缺了腿的木桌上扔着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,黏糊糊的酒液顺着桌角往下淌,在地上积了一滩污渍。 炕上的破被子胡乱堆着,黑黢黢的棉絮露了出来,显然是许久没正经收拾过,而屋里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 “大勇!赵大勇!”梁洁红着眼,嘶哑地喊着,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,只有回声,没有应答。 她不死心,又冲到屋后的菜园子里,菜地荒得长满了野草,只有几棵蔫巴巴的茄子秧耷拉着脑袋,哪里有半分人影。 隔壁的王老太正靠在自家门框上晒太阳,眯着眼打盹,被梁洁这阵仗惊醒,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:“这是咋了?大凤娘,咋慌里慌张的?” 梁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扑过去抓住王老太的胳膊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语无伦次地问:“王奶奶,您见着赵大勇了吗?他今天有没有回来过?您见着他了吗?”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,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,模糊了视线。 王老太被她抓得胳膊疼,却也没恼,慢悠悠地晃着脑袋,仔细回想:“大勇啊……晌午头里瞧见他了,慌慌张张的,跟被狗撵似的,往村后老河滩那边去了。对了,手里还拽着一个这么高的孩子!” 老河滩! 梁洁的心狠狠一坠。 那地方偏僻得很,早年村里人还在那儿种瓜,搭了个看瓜棚,后来河滩发过水,地就荒了,那瓜棚也废弃了,成了赵大勇以前躲债的老窝! 第(2/3)页